知是梦是真,他慌忙一咬指头,“哎哟”一声叫了出来,很痛,这才知道现在不是在做梦了。那少女心头也是卜卜地跳,问道:“你,你这是干吗?”耿照道:“我做了一个恶梦,梦见有人抢我的——我的东西。”他几乎把“遗书”两字,说了出来,幸而醒觉得快,话到口边,方才改了。那少女笑道:“原来你在做恶梦,却把我吓了一大跳,我见你呼吸紧促,也想到你可能在作恶梦,但不敢把你唤醒,所以解开你两颗衣纽,让你舒畅一些。”耿照心里暗道:“原来如此。你也几乎把我吓了一跳。”骡车继续前行,不久天色入黑,那少女道:“你身上带伤,若找一处人家投宿,易惹猜疑,不如你就在车上睡吧。我继续赶车,这样也可以走得快些,早点到天宁寺。”耿照喜道:“你真想得周到,可是我怎能累你不得安眠。”那少女道:“你睡着了我给你守夜,我若困倦,随便靠着一棵树打个盹儿也就行了。”耿照又是感激,又觉过意不去,歉然说道:“你是我家的大恩人,不但救了我,还保全了我母亲的遗体,现在又这样细心地照料我,我来生变作牛马,也难报你的大恩。”那少女皱眉道:“不准再提一个‘恩’字,你我二人的母亲情如姊妹,我也早已把你当作兄弟一般了。嗯,你今年几岁?”耿照道:“十八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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