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空空洞洞的眼睛,看到他空空洞洞的脸,风四娘几乎已忍不住要将他抱在怀里,用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法子来安慰他。她没有这么做。因为她知道,此时此刻,所有的安慰对他来说,都只不过是种尖针般的讽刺。世上已没有任何事能安慰他,可是无论什么事都可能伤害到他。这种心情,也只有她能了解。日色不断地升高,水波不停地流动……风中不时传来一阵阵歌唱欢笑,现在正是游湖的好时候,连风都是清凉温柔的。萧十一郎额上却已流下了汗。冷汗!只有在心里觉得恐惧的时候,才会流冷汗。她也了解他心里的恐惧。生命并不如人们想象中那么短促,一年有那么多天,一生有那么多年,那空虚、寂寞、孤独、漫长的岁月,叫他如何过得下去?风四娘用力咬着嘴唇,忍住了眼泪,抬起头,才发现日色已偏西。 一天中最可贵的时候已过去。从现在开始,风只有愈来愈冷,阳光只有愈来愈暗淡。他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坐着,已不知不觉坐了好几个时辰。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快。绝没有任何人能想象,他们是如何挨过去的。风四娘只觉得全身都已坐得麻痹,却还是没有动。她的嘴唇已干裂,酒杯就在她手里,她却连一口也没有喝。又是一阵秋风吹过,萧十一郎忽然道:“你能不能说说话?”他的声音虽低,风四娘却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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