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缝里忙得团团转,满头满脸是汗,手巾搭在肩头上,他就没工夫去擦一把,添酒的添酒,上菜的上菜。“留神,劳驾少回身蹭油靠边儿往里您呐。”就这一句,随时都能听得见,再加上人声,就别提有多乱了。马回回站在柜台里切菜,那把刀飞快,一盘又一盘,连他自巳都不知道切了多少盘。“哟,对不起,这位爷,踩了您了吧?”-
名添酒的伙计冲着一名酒客直哈腰,他脚下没留神,踩着人家了。这位酒客人长得俊,放眼北京城,挑不出几个,一副颀长身材,一件合身的长袍,长眉斜飞,凤目重瞳,人很结实,眉宇间还有股子逼人的英气,瞧上去慑人。可是人家很和气,淡淡地笑了笑,露出一口既白又亮,不下姑娘家那扁贝般玉齿,道:“没有,没有,没关系,人多生意好,这种事儿难免,忙你的去吧。”那伙计满嘴一个劲儿地谢,挤着走了。“嘿,老二,你说这嫩蛋儿是汉子还是娘儿们,说他是汉子吧,他偏偏皮白肉嫩,能挤出水来,比娘儿们还俊,说他是娘儿们吧,他偏偏又”俊汉子抬眼朝话声传来处一扫,他看见了,说话的是个浓眉大眼,一脸落腮胡的大汉,一身褂裤,打扮得利落,袒着胸,袖子卷得老高,-只脚踏在板凳上,一看就知道是北京城里的龙蛇。他旁边一个中等身材,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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