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。死人活人都没有。有的灯火已残,有的灯光已灭,冷清清的客栈,冷清清的院子。尸体虽然已被搬走,院子还是充满了血腥气,晚风更冷得可以令人血液凝结。那吹笛的人呢?缥缥缈缈的笛声,听来仿佛很近,又仿佛很远。他们在屋里时,笛声仿佛就在院子里,他们到了院子里,笛声却又在墙外。墙外的夜色浓如墨。他们掠过积雪的墙头,无边的夜色中,只有一盏孤灯,闪烁如鬼火。灯下仿佛有条幽灵般的人影,仿佛正在吹笛。这个人是谁?是不是刚才那个吹笛人?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在孤灯下吹笛?莫非是特地在等他们?如此恶夜,他还孤零零地留在这里等他们,是为了什么?这些问题,也只有一个人能回答。孤灯悬在一根枯枝上随风摇晃。丁灵琳看过这种灯笼,是鸿宾客栈在晚上迎客用的灯笼。但她却看不清这个人。她想冲过去,葛病已拉住了她,她可以感觉到这老人的手心全是冷汗。一个人年纪愈大,愈接近死亡的时候,为什么反而愈怕死?丁灵琳咬着嘴唇,压低声音,道:“你不妨先回客栈,我一个人过去看看。”葛病叹了口气。他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,他并不是在为自己担心,而是在为她。“我已是个老人,已没有什么可怕的,不过……”丁灵琳打断了他的话,道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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