递到眼前的信封在微光下透着淡黄的色调,边角稍有翻卷,上方柔软的笔锋看上去那般熟悉,永远不可能错认。萧元启定定地看着“母绝笔”三个字,泪水已模糊了视线,却没有任何伸手相接的动作。“怎么?令堂大人临终泣血所书,小侯爷却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吗?”濮阳缨倒没有料到他是这个反应,不禁挑眉问道。萧元启咬着牙根冷笑了一声,“我的确没有经过多少世事,但也绝不是随人摆弄的傻子。母亲被这无谓的仇恨蒙蔽了二十多年,临死前还要被你们利用。你们今夜过来,想必是打算逼我走上和她同样的一条路吧?”旁观的墨淄侯眯了眯眼睛,脸上对他的兴趣似乎浓厚了一分。濮阳缨并不勉强他,转身将遗书放在庭院石桌上,道:“太夫人行事确实不怎么聪明,但是小侯爷,身为人子,你真的相信她的仇恨是无谓的?”“我已经看过了当年的卷宗,案情清晰,即便是我也不得不说,先父并不冤枉。”“也许吧。可不冤枉……就一定要死吗?”萧元启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“身为嫡皇子,流放、监禁、斥守皇陵,都是可以选择的处置方式。但是结果呢?”濮阳缨冷冷地看向他的眼底,“因为有个固执绝情的父亲,一个从来都只听从父命的太子哥哥和一个要杀他祭旗以立军威的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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