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奇怪的地方,通常都有个很奇怪的主人。傅红雪的手里握着刀。一柄形状很奇特的刀,刀鞘漆黑,刀柄漆黑。他正在吃饭,吃一口饭,配一口菜,吃得很慢。因为他只能用一只手吃。他的左手握着刀,无论他在做什么的时候,都从没有放过这柄刀。漆黑的刀,漆黑的衣服,漆黑的眸子。黑得发亮。所以他坐的地方虽离大门很远,但叶开走进来的时候,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,也看到了他手里的刀。叶开是从不带刀的。秋已深,夜已深。长街上只有这门上悬着的一盏灯。门很窄,昏暗的灯光照着门前干燥的土地,秋风卷起满天黄沙。一朵残菊在风沙中打着滚,既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,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。世人岂非也都正如这瓣残菊一样,又有谁能预知自己的命运?所以人们又何必为它的命运伤感叹息?菊花若有知,也不会埋怨的,因为它已有过它自己的辉煌岁月,已受过人们的赞美和珍惜。这就已足够。长街的一端,是无边无际的荒原;长街的另一端,也是无边无际的荒原。这盏灯,仿佛就是这荒原中唯一的一粒明珠。天连着黄沙,黄沙连着天。人已在天边。叶开仿佛是从天边来的。他沿着长街,慢慢地从黑暗中走过来,走到了有灯光的地方。他就在街心坐了下来,抬起了脚。脚上的靴子是硝皮制成的,通常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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