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已亮了。那四间舱房的门,始终是关着的,既没有人走进去,也没有人走出来,更听不到说话的声音。胡铁花一直坐在梯口,盯着这四扇门。他整个人都仿佛变得有些痴了,有时会微笑着,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,有时忽然又会皱起眉,喃喃自语:“会不会是她?……她看到了什么?”第一个走出门的,是张三。在水上生活的人,就好像是鱼一样,活动的时候多,休息的时候少,所以起得总是比别人早。他看到胡铁花一个人坐在楼梯上,也怔了怔,瞬即笑道:“我还以为又不知道到哪里去偷酒喝了,想不到你还这么清醒,难得难得。”胡铁花道:“哼。”张三道:“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什么怔?”胡铁花正一肚子没好气,几乎又要叫了起来,大声道:“你打起鼾来简直就像条死猪,而我又不是聋子,怎么受得了?”张三上上下下瞧了他两眼,喃喃道:“这人只怕是吃错药了……有些女人听不到我打鼾的声音,还睡不着觉哩。”他手里提着脸盆,现在就用这脸盆作盾牌,挡在面前,仿佛生怕胡铁花会忽然跳起来咬他一口似的。胡铁花横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你挡错地方了,为什么不用脸盆盖着屁股?我对你的脸实在连一点兴趣也没有。”张三道:“你倒应该找样东西来把脸盖住才对,你的脸简直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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