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风了。他一直在等风起。天快亮了,也就是说,就要开战了。赵子骥心想,平定叛乱是一回事——毕竟叛军组织毫无章法,武器装备也很糟糕,何况他和任待燕对山林水泽也十分了解。可是坚守阵线、迎战阿尔泰骑兵却是另一回事了。阿尔泰人如今是侵略者,而不再是进兵萧虏的盟友了。刚过去的春夏两季里,发生了一连串的大灾难。军队在旷野之中列阵——对奇台禁军殊为不利,却是草原骑兵的理想战场。此前阿尔泰军扑向这里以西的戍泉,而那里的禁军尽管占据着金河防线,却还是一触即溃,被迫从金河一带撤回来。戍泉失守,意味着如果任待燕继续以金河为屏障留在北方,这支部队将难逃被围歼的命运。到那时,阿尔泰兵锋将直指无力防守的延陵。当初铺兵带来戍泉失守的消息,任待燕听过后破口大骂(平日里,这却是赵子骥的风范)——之后就命令麾下六万大军拔寨南归。戍泉守军有七万五千人之众,兵员数量远多于番子,何况番族进犯之前必先要渡过金河……结果怎么这么快就失守了呢?赵子骥知道其中一个原因——实际上是两个。其一是守军将官无能得令人发指。有个将领本来只想挨到今年夏天,到时就可以解甲归田了,他和麾下兵将根本没有为迎接入侵做好准备。据说,他那会儿正忙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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