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邙山素来墓穴极多,仅此一处的帝陵便跨越千年。谢渊然自幼便喜欢观摩陵墓碑铭,常常窥见些人间难得的好处。他一路上得山来,摹下不少,觉得大有收获,眼见天色已晚,再不下山,只怕今夜便要宿在此处——谢渊然刚刚一转念,只听风声飒飒,吹得合山树木悲鸣,不由得让人起了沧桑乱离之悲,他忍不住一叹:"前朝诗云:北邙山头少闲土,尽是洛阳人旧墓。旧墓人家归葬多,堆着黄金无买处。果然不错,任生前何等风光,至此也不过一抔黄土罢了。"他这一句感叹刚刚出口,只觉得眼前一晃,似乎有一个红影闪过,转头看时,不过满山断碑残垣,哪里还有人影?天色渐晚,谢渊然虽然胆大,也决不愿意在这里多停留。方一迈步,又见红影一闪,方才的断碑之下,竟然多出一张纸来。那张纸洁白如素绢,看来竟是写就不久,上面一笔簪花小楷,工工整整勾着四句:绿惨双蛾不自持,只缘幽恨在新诗。郎心应似琴心怨,脉脉春情更泥谁。谢渊然心中一阵荡漾,只觉得满纸檀香,笔力更是绵绵,四句诗下,是极突兀的一个名字:步非烟。"步非烟……好名字!"谢渊然一赞,只想着不知哪家才女,携诗上山,哭祭而回,那样的情景,想一想也是痴醉,口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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