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上却无人来,颜府今夜无事。人在见到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时总会冠冕堂皇,可这些事若是发生在自己或是亲近的人身上时,却又会找百般种理由来为其开脱,乃至疲劳奔走,以求他无事。这是生而为人的矛盾。苏澈隐隐有所明悟。“颜伯父他,会怎样?”他小心问道。苏定远吸了口气,微笑,“参与此事四年零九个月,受贿行贿,与贼人开方便,牵线朝野。只他经手的,就有三百余稚童,金银三万两,手上人命一十二条。”他是笑着说的,语气没有任何起伏,而唯一的可能,是他早已宣泄过愤怒,而此时已近麻木。这些数字,这些言语,就在这短短一日之内,都不知在他心底辗转过多少次。可苏定远在人前依旧是那如柱石般的从容而强大,无人知晓他心中藏事,以及因此而生的折磨和痛楚。他才是最煎熬的一个。颜琮是斯文败类,罪孽深重,双手沾满血腥。谁会相信?“好了,这些事不是你需要操心的。”苏定远摆了摆手,“早些去睡吧。”苏澈抿了抿嘴,拱拱手,带上房门,退下了。大堂安静,落针可闻。苏定远看着案上摇晃的灯火,靠在椅上,眯起眼,如同看到了那两个在军营里追逐打闹的小小身影,他们笑啊闹啊,没有烦恼,也不会有忧愁。次日,苏澈起得很早,或者说,昨夜没有睡着。他先练了遍桩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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